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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将军,臣女好累。”
柔软如水的嗓音瞬即在他心间荡开层层水波。
萧淮止压着折腾的心,掀手拿过自己的外袍,抽出庞然分身后,将人严丝合缝地过于袍下,只露出她湿漉散乱的发,还那张莹润动情的脸。
见他快速穿戴整齐后,玉姝心底如释重负,扶住他的手臂,眯着沉重眼皮,问他:“要走了么?”
尾音带了几分不舍。
扣上革带的手微顿,萧淮止侧首睨她,心知她试探的心思,还是忍不住入了她的套,沉声答:“今夜还有要犯未审。”
玉姝默然,眨了下睫,又言:“那……会回来么?”
萧淮止眉心一跳,眼穴微痛,盯了她半晌,“不归,但你得老实些。”他眼底沉下,抬手抚着她的脸颊,复而又言:
“孤说过,只要你肯学乖一些,答应你的事,孤自会办到。”
长指忽而攫起她的下颌,逼迫着她抬目而望。
微茫烛焰照下,玉姝眼底似有一泓水波洇开,须臾,她唇角微动,倏然莞尔。
===第34节===
萧淮止手中一顿,饶是见过她含情时最动人的模样,但此刻见她展颜,还是忍不住眸底一闪。
“玉姝会听话的。”
承诺犹如湍流而过,时而回潮卷动心间。
他的目光如灼,炙烤着她,似要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证据,证明她还存着其他心思,但没有,这是她头一回这般直落的目光看自己。
萧淮止心底顿生异样情绪开始缠绕、攀爬。
他暗吸一口气,俯身去吻住她的唇,不带情意的吻,只带着满腔饥饿,又咬又啃,毫无章法。
良久,最后一盏灯芯都快烧完之时,他才松了口,垂睫去看她莹润的唇。
他声息都重了几分,“江左之事,孤会派霍铮去,你的婢女与家仆都在府中,孤只能留你那个贴身婢女在你身侧伺候着,至于旁的人——都在外院。”
“姝儿觉得如何?”
言讫,玉姝对上他满是阴戾的眼,心底一宕,他不过是通知自己一声,他还是不放心她……
但留在外院,至少能保证崔二他们是安全的。
玉姝凝息一瞬,而后勾上他的脖子,颔首回吻了他冷硬下颌处。
挂在金钩上的罗幔逶迤而垂,最后一抹火光照着幔后影子。
又是几度温存,屋外早已挂上黑幕,廊下行过一道长影抱着怀中包裹严实的女郎走向内院中。
少顷,杏水别院外。
巷中顿响一声长长马鸣,黝黑骏马停于门前,温栋梁翻身从马背而下,面容肃穆地瞥向门外守将。
“主公在何处?”
守将拱拳揖礼,回:“尚未出来。”
温栋梁拧起凶眉,凛声:“府中有事?”
“主公和玉娘子在书房……”守将垂低了眼,小声答。
温栋梁随即默声,顿悉今日萧淮止为何迟迟未曾出发。
待到月上枝头,门内才响起一道由远渐近的沉稳脚步声。
众人见到来人,纷纷揖拳行礼,齐声唤道“主公”。
萧淮止点头,淡声道:“出发。”
杏花巷顿响肃整马蹄声,一列骑兵在长空下宛若一条游龙,瞬时冲破巷子,留下一地摇曳星光。
一刻钟后,京中一隅,枢察院。
骑兵纷纷勒马而停,为首男人长身笔挺,气势磅礴,他自马背翻身而下,动作凛飒,而后将手中缰辔扔于身后立定的温栋梁。
玄色袍角翻飞,他踩着一地月色,踏上眼前石梯,冷目如刃,掠过门外守兵,步履不停地走入大门。
身后响着门外守兵抱拳行礼之声。
浩夜沉沉,正院中摆了几鼎铜炉,炉内焰光熊熊,照得满院一片通明。
萧淮止从廊芜间走来,正厅内燃着烛光,是有人已在候着他了。
猎猎袍角擦过廊柱,身形高阔的男人已走至厅门处。
骨节分明的长指推开这扇紫檀木大门,门后赫然站着一道清瘦挺拔的青袍长影。
青袍循身而转,烛台透过清冷的眼,男子乜了萧淮止一眼,嘴中冷哼,抬手摇了摇折扇,面色略有不虞。
萧淮止凝着他,长眉微厉,冷声:“裴如青。”
裴如青本想故意熬着他,但见他眼生烦躁,也便不情不愿地扯了下嘴角。
他目光稍定,落向萧淮止身上衣袍,默了一瞬,冷嗤答:“风流啊,大将军,这如今外袍都不着了,便要匆匆被唤来枢察院,当真是难为您了!”
被他提及,萧淮止面色渐渐发沉,转了话语问他:“霍铮可在院中?”
“你找他作甚?”裴如青展开扇子,觑他一眼。
“江左之事,还是他去更为合适。”
摇扇的手忽而